生財有道
前天在住家社區附近的餐館叫了兩道外賣：招牌炒麵及九層塔豉汁炒蛤蜊。外子帶回家的收據只打三十九點三一元卻沒列出單價，記得去年餐館價目表招牌炒麵十一元，九層塔豉汁炒蛤蜊十二元，怎麼可能漲這麼狠？真是太離譜。我告訴外子有被敲詐上當的感覺。
掀開盒子招牌炒麵，只見麵佔了一大半，點綴著兩隻蝦，兩、三粒鮮貝，幾小片叉燒肉及少許高麗菜。蛤蜊鹹得難下嚥，用開水把蛤蜊再泡過，才撿回幾粒，總算沒有血本無歸。
好洩氣！期盼了好久的蛤蜊美味竟倒了胃口，難道是廚師換人？或因疫情生意不好沒心情做菜？連帳單也一筆帶過，有點敷衍了事，老闆若知道了，鐵定會綠了臉，是無法留住長遠的客源。
烹調的品質及價格是餐館首要的要求，這讓我想起聖地牙哥小鎮餐飲的風情。去年十月，外子和我南下聖地牙哥看望姊姊。抵達時正值午飯時間，姊姊帶我們去她社區附近的小商業城吃午餐。朋友推薦有家叫 Zen 餐館的牛肉麵好吃，慕名趕去品嚐。
店面不大，沒什麼裝潢但挺乾凈，服務人員也很和氣，專做午餐，桌桌客滿。餐館名字叫 Zen，譯為中文是「禪」，好特別！
外子叫了一碗牛肉麵，姊姊和我點了軟殼蟹壽司、涼拌小黃瓜、焗烤芝士淡菜、魚下巴及一道套餐飯。因為犯了眼大胃小的毛病，最後套餐飯只吃了兩三口，只好打包晚餐再吃。焗烤芝士淡菜、魚下巴都道地，外子也稱讚牛肉麵好吃，在聖地牙哥能吃到日本美味，真幸福。
結帳時送來兩張收據，總數卻不相同。給顧客簽名的那張少算一道套餐飯的錢。把我們搞糊塗了，不知簽哪張才對。服務生忙過來解釋：「我們老闆說，那道套餐飯您們都沒吃幾口，很抱歉沒讓客人滿意是我們的錯，老闆吩咐把那道套餐飯的錢刪掉，表示歉意！」姊姊心急地說：「那是我們胃太小，不是不滿意」。我們堅持要付，更因這個小小的動作，姊姊又加多了小費。這家餐館細膩貼心又重視品質，令人感到很暖心。
還有一次在另一家餐館，上菜時送來一道海膽，我們告訴服務生：「你送錯了，我們沒點海膽。」服務生說：「老闆娘送的。」有受寵若驚的感覺！可能是老闆娘聽到我們用台語交談，沾了台灣人鄉親之情。這小小的舉動，令我們好感動。
聖地牙哥的餐館沒有舊金山南灣的大餐館多，卻有一種美國大城市難得一見的小鎮風情，來這裡上餐館是一種享受。
同樣在做生意，有人會注意小節，以客為尊，重視客人的感受；但也有的餐館不在乎小細節，又是撲克臉，對烹調的食物不求精進，鐵定會成為不再來往的黑名單。如果每個廚師以喜悅的心情做菜，多些人情味把它當做自己的興趣而不是職業，炒出來的菜一定色、香、味俱全，自己快樂客人也高興，又何愁生意。
本文已刊登於世界日報家園版 2020-12-30
